2010年10月25日 星期一

年少情1

2000年.中四.
整整半年,原本交情很好的兩人沒説話,見到面也刻意避開眼神,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只知道男孩一夜之間不太理他了,他原本就是一個不多話的男生,坐在課室的最角落。

一年前,可不是這樣的,女孩自中二轉校來新學校,原本不同班的他們,因爲辯論隊而多了接觸,但是只屬泛泛之交,對他也沒特別好感。中三那年,女孩升上了第一班,也開始跟男孩有了更多接觸,男孩總是一個人獨自坐在課室的最角落,其他男生常聚在一起説笑,他卻總是在人群之外,靜靜地不多話,或許是這點吸引了女孩的視線。

女孩坐在課室一進門的位子,正好是男生的另一端,南轅北轍除了是座位,也剛好形容他們的個性,他沉默,她喜歡逗他説話;他是獨居怪,她在人群中笑聲最大聲,她喜歡跟受冷落的人做朋友,這種個性(俠女?)到現在依然不改。日子有功,漸漸地,冰山被火焰融化,唯一會令男孩開啓金口,多說兩句話的只有她,男孩稱女孩為mummy~很怪的稱呼,但女孩也很受落,享受維持這段“母子關係”。男孩的笑容會讓她很有成就感。

他們的家住得很靠近,每一天男孩會等女孩一起走路回家,平時在學校,大家沒機會多説話,在走回家的路上,也不見得有多話説,默默地相伴並肩走路,那是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光。

這種情景,其他同學看多了,自然也有話説,大家戲稱他們是班對,他們也沒有因此而避嫌,因爲只有他們知道,彼此的關係從來沒變,那是一種比朋友多一點,還不到戀人的階段,歌都唱了---戀人未滿。

女孩在學校很受歡迎,中三那年生日和學會主辦的送花活動,她的生日禮物和鮮花是凴她個人無法拿回家的,男孩就幫她捧着其他追求者送的禮物囘女生家,自己則遞上了一條項鏈,鏈墜是一顆透明的蘋果,當時木村拓栽有部戯,戯裏的icon就是一顆透明的蘋果,apple..abel (男孩的名字) ,戴着蘋果鏈墜,好像無時無刻把他挂在心中。

他們之間該有很多回憶,最難忘的是闖kampung的那段,那是兩人參加完辯論比賽,在中間的空檔部分,女孩溜了出來,男孩自然尾隨而至,來到了附近的一個kampung,那裏有段火車路,如果用相機定格,那個畫面是一對青澀背影.炎熱的下午.火車軌,相機的焦距點會是兩人之間相連的左手右手,那是他們第一次牽手。

“第一次”后,大家又恢復囘母子關係,繼續若無其事,也沒有因爲“第一次”而有所改變,或許改變只有他們心裏才懂得,反正彼此都認定對方是最好的紅顔/藍顔知己。

他們在學校不常説話,但是放學后,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會互撥電話,明明住家就只相隔一個馬路的距離,電話裏頭有時也只有空氣在説話,但習慣這種東西很難改,因此也貢獻不少電話費。

中四那年,女孩跟校外男生談戀愛,放學后乘上別人很拉風的摩多一閃而過,遠處看到男生隻身的背影,她希望這幕不被男生看見,爾後那個男孩女孩並肩走路的畫面越來越少,男孩又恢復當初的沉默。

當時校内舉辦華文寫作比賽,一向文筆不錯的女孩信心滿滿,覺得獎盃必定是她的囊中物,結果成績出來,一向英文實力超強,華文剛好成反比的男孩竟然拿到了亞軍,他選的作文題目是:一段傷我最深的感情。

他在文裏寫道,他的好朋友不多,5個手指可以數完,而女生就是其中一個,卻因爲一些事情,兩人冷戰了半年,令他十分難過,那道裂痕,像是釘子敲進了板,即使抽出了,傷痕仍無法磨滅。文章印在校園刊物,大家都看到了,平常不善於表達的他,竟然以這種方式坦蕩蕩說出自己的心事,用最簡單的詞彙敍述他的傷心,大概沒有人參加作文比賽,像他那樣掏心掏肺的,或許因爲真誠,感動了評審老師,也感動了女孩。

同年七月,大夥兒為他慶生,女孩決定鼓起勇氣修補裂痕,那個並肩走路的畫面又再次浮現。


----------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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