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真的要好好记录下来,譬如六年级学会了骑脚车,大约20岁时学会玩呼啦圈,还有本人历史上的今天,学会了游泳这件事。
这些看似小事的事,并不是天生就会,是不断重复之下茅舍顿开的情况下发生,像不断地踩着脚车,失衡再重新踩着;摇着的呼啦圈摇着跌下拾起再摇,从一圈摇不到两下就跌落,到后来能自行决定跌落的时间,都是突然开了窍,就学会了,而且是学了就不会忘记了。
游泳这件事,是我两年前的年度目标之一,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未成,成了其中一件心头憾事。以为说注定是与水无缘了,怎知柳树也会有成荫的一天。
小时候,妈妈常带我们去新加坡游泳,还有另外一个阿姨带着她胖胖的儿子,我叫他哥哥,但因为我身上总是套着游泳圈,所以永远仅限于玩水的份儿。
两年前,我突然觉得,我没有一个喜欢的运动,没有一个能让我打发时间的嗜好,这样我老了该做些什么呢?这样一个发现,让我有些恐慌,既没有一个能维系健康体魄的运动,又没有能消磨时间的嗜好,这跟我脑海里幻想的活力50,似乎无法接轨。
因为这种种因素加上点冲动的推波助澜,我在网上找到我的教练(其实我一年多前已找到他,但欠缺行动力),而他则比我更爽快地说,不如就明早,我还来不及心里建设,隔天早上7点已到泳池报到。我想了这么久的事,还不如别人为我决定,更快成事。
但,我很怕水。
我神经里有条神经特别发达导致我的神经质不受拘束,也导致我对任何我觉得会造成身体创伤或生命会受到威胁的活动,会想出很多“万一”,即便那万一的发生率万中无一,都会避之不及。因此,溺死也是我想出的许多“万一”中,其中一个可能会发生的事。
我的教练并没有因为游泳而有魁梧的身材,相反地他异常的瘦,我想应该是运动过度所致(!)肌肤因为都在阳光底下曝晒所以特别黝黑,是个很随和的人,在他的指导之下,我从原本的畏水,到能够放开胸怀去相信游泳这件事并不会对我造成生命威胁。
他叫我把头探进水里,用鼻子呼吸,我照做不误,“就是要放心相信一个人/人家教了这么多人,该不会就你教不会/都几岁人了,还有什么好怕?”喃喃自语,我觉得我越来越能够与自己做朋友,了解“朋友”的弱点,找出一套适合“朋友”的方法。
在教练慢慢放手,让我自行在水底像小海龟划呀划着的时候,肌肤感受着你双手像水般温柔的轻抚,此刻的世界是静止地但身体却又不断地向前迈进,形成穿越时空的错觉,那霎那我终于也泅泳在你的世界里,与你相遇。
你游快了,我追不上,这一次我们擦肩而过, 那一池缸的水,是要小海龟多少的泪,才能换来这一世的擦肩而过。